记忆中的那片温馨夏夜,星光闪烁的天幕下是幽绿的稻田,夜风轻摇起伏间,惊起蛙声一片。房间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,那时的我坐在小凳子上,双手举着捡回来的破旧汽车镜片,姐姐的手在脑后轻柔地抚摸着,声音一如记忆中每一刻的柔软温暖。
“头发很长了哦,白天会很热吧?”
“又是剪光头吗?”
“不是了,我们的家明已经长大了,我要给你剪个漂亮点的头发……镜子举高点。”
“哦……”
然而,那年的夏天,我仍旧顶着一颗锉锉的光头每天来往在通往学校的路上,最初的几天还帖了一块膏布。姐姐的剪头技巧一直难有提升,头上猛然传来痛感的瞬间,我甚至有着将这两个字直接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的冲动——剪头……
然而在之后的许多年里,我都未曾在意过任何与头型有关的问题,唯一能够让我反复想起的,始终只是小时候由姐姐执剪的那无数个难看的光头。我能够清楚明白地知道,真正让你在意的,并非头上的发型,而是在你背后为你创造出发型的人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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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姓顾,叫顾家明;姐姐则姓简,简素言。这意味着我们并非亲生的姐弟,我们究竟是何时开始这段相依为命的生涯如今已难说得清楚,但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。我们都是孤儿,姐姐大我两岁。
最初的时候我们生活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,村子很落后,没有马路,但是已经有了电,有村长,有村委会,同时也有计划生育。许多年后想起我不禁有些疑惑,在九十年代的中国为何还会有那样的村子呢?任由我和姐